台湾防疫“神话”破灭，离封城仅一步之遥，情况远比你想的还要糟

黄子江（综编） / 健康界A-A+究竟是什么样的“茶”，让此前台湾上下引以为豪的“铜墙铁壁”功亏一篑？台湾地区的新冠肺炎疫情正在快速延烧。在过去不到20天的时间里，台湾地区流行疫情指挥中心已累计通报超过6000例本土病例，由此，全台“三级警戒”也不得不从5月28日延长至6月14日。截至5月30日，台湾过去20天内新增的本土确诊病例，已经占到自疫情暴发以来台湾所有本土病例的约99%。本轮疫情来势之凶猛可见一斑。得益于优越的地理位置，台湾曾在遏制新冠疫情方面取得过显著成就，去年，全岛本土病例连续8个月零新增的纪录，让商店和学校免于关闭。不过，正如《纽约时报》所言，一杯“神秘茶”，撞破了台湾当局的防疫“神话”。究竟是什么样的“茶”，让此前台湾上下引以为豪的“铜墙铁壁”功亏一篑？而最让人们关注的是：台湾疫情会彻底失控吗？当下台湾在疫情防控上还面临哪些挑战？图片来源：图虫创意入境漏洞和隐蔽的“阿公店”通过在疫情暴发初期就关闭边境，并要求几乎所有入境人员接受为期两周的隔离，台湾当局尽力做到了让岛上民众的生活基本不受限制。但在这些措施未能拦截住境外输入病例，导致疫情在社区暴发后，一切都变了。台湾大学医学院的蔡甫昌教授认为，这一天迟早会来。疫苗接种进度缓慢，加上更具传染性的变异毒株，制造了一个疫情暴发的完美“窗口”。而越来越多的人不戴口罩出门，不再保持社交距离，也给疫情暴发创造了机会。本轮疫情的源头，很可能与当局掉以轻心有关——台湾有关部门曾在4月14日宣布，允许台湾航空公司的机组人员在航班返台后，只须居家隔离3天，而之前的要求是5天。仅仅一周之后，中华航空就通报称，航司一名飞行员在澳大利亚被检出病毒阳性。很快，更多飞行员及其家人，以及用于飞行员隔离的诺富特酒店的员工，也相继检测出病毒阳性。5月10日，一名曾飞往美国的飞行员在完成了3天居家隔离后病毒检测呈阳性，但在此之前，他已经到访过台北的一家酒吧和一家餐馆。尽管中华航空快速对机组人员分组，陆续安排居家隔离14天，但为时已晚：台北万华区的茶艺馆（当地俗称“阿公店”）已经出现了聚集性感染事件。“阿公店”是当地人对臭名昭著的地下色情场所的委婉称呼。由于出现了“人和人的连结”，病毒在一批中老年男性中迅速蔓延。大多数确诊病例不愿承认曾到访过“阿公店”，给疫调工作带来了麻烦。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疫情就这样在潜伏期过后进一步扩散。图片来源：图虫创意疫苗短缺却排斥大陆支援到目前为止，全台湾居民中只有约1%的人接种了新冠疫苗，这个比例远低于世界平均值。一方面，在此轮疫情暴发之前，民众普遍对接种疫苗没有紧迫感。另一方面，连台湾地区领导人蔡英文都尚未接种疫苗，舆论猜测，她想等到台湾本土疫苗研发成功后再带头接种。台湾当局早在2020年1月就开始与岛内疫苗生产商一起研制疫苗。“台湾启动（疫苗研发）是非常早的，”台北“中央研究院”生物医学科学研究所研究员何美乡博士说：“反正不管什么疫苗，我们自己可以赶快做。”但何美乡表示，台湾对自己研发和生产疫苗的坚持，可能导致台湾的卫生官员在可以订购海外疫苗时，行动速度不够快。“今年年初的时候，各国各地区的疫情那么严重，（当时台湾还没有暴发大规模疫情）所以我们就在想可以先等一下。”她说。台湾在今年3月初获得了第一批阿斯利康疫苗，从那时起就一直在为医务工作者和其他优先群体接种疫苗。卫生官员说，新一批莫德纳疫苗很快就会运抵台湾，有望缓解燃眉之急。针对此轮台湾疫情，国台办发言人朱凤莲多次表示，大陆方面愿向广大台湾同胞捐赠疫苗，协助他们加强防疫，希望台湾有关方面为这批疫苗尽快输台扫除障碍。而对于大陆的善意，民进党当局一直以各种借口阻挡、拒绝，甚至公然污蔑抹黑大陆疫苗，完全不顾及台湾同胞的生命安危。图片来源：国台办官方微博检测有限不得不“校正回归”当前，台湾地区的新增病例主要集中在人口稠密的台北市和新北市，这两个地方每天可给1600多人次进行快筛，医院也在提供速度较慢的核酸检测服务。当地卫生官员们设法提高检测点的效率，只给有症状或与感染者有过密切接触的人进行病毒筛检。由于检测量能有限，台当局不得不呼吁，没有感染症状、没有接触史的人不必做筛检，以免在检测点被感染。尽管如此，这些疑似感染的人们有时不得不等待长达9天的时间才能确认结果。台湾“疾病管制署”的数据显示，在过去两周多的时间里，寻求新冠病毒检测的人数急剧增加，使检测设施难以跟上。这就导致出现疑似病例与提供检测结果之间出现频繁的延迟，个别病例甚至是在死亡后才确认染疫。为此，台湾当局决定，根据何时接受采检而不是何时出具结果来通报病例，从而使每日感染人数一直在发生变化，也就是所谓的“校正回归”。尽管“校正回归”的目的是使疫情数据尽可能准确，但由于它屡次发生变动，有时“校正回归”的病例还会超过当日新增的病例，这使普通民众对疫情走势一头雾水，更无法评估当前防疫限制措施是否到位。受此影响，地方当局也难以制定行之有效的防疫政策，有台湾网友直呼：“世界看好了，‘校正回归’，台湾只示范一次！”对此，台中市的传染病专家王任贤医生说，台湾当前的病毒筛查是一种过于“节俭”的做法。他呼吁对所有高风险区域的居民进行病毒筛检：“以前台湾是个安全的社会，这个时候去乱筛，当然会造成公共卫生的危害。但是如果现在是高风险地区，你就不可以这么干，观念要改变。”世卫组织流行病学家玛丽-露易丝·麦克劳斯（Mary-Louise McLaws）也指出，台湾疾控部门需要进一步完善筛查流程，推出免费和快速检测，避免出现更多病例。图片来源：图虫创意居家防疫暴露经济发展短板此轮疫情的突然暴发，也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凸显了台湾社会的一个巨大弱点，那就是台湾本土的工作场所文化。当将近三分之一人口居住的台北市和新北市将警报提升到“三级警戒”时，“居家办公”也成为防疫措施中的重要号召之一。不过，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地方政府并没有为这次大面积的居家隔离买单。这也就导致，尽管这是自2019年12月以来全岛最严重的一轮疫情，但到了星期一，人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出门上班，每个人都在努力工作换得薪水。在社交媒体上，有不少人抱怨说，公司主管不允许在家工作，因为他们不相信员工在家也会自觉高效地工作。也有人表示，雇主坚持让员工轮班到岗。其他人则被告知允许在家办公，但属于自愿加班，不计入薪水。看起来，要让雇主说服员工安心在家工作，还需要更多支持和鼓励。与东亚的大部分地区一样，台湾的工作场所以等级森严而著称，长时间待在办公室内的工作被认为是生产力发达的重要指标，雇主普遍对员工在家办公感到不放心。随着台北市和新北市下令延长关闭学校的时限，父母被告知可以休育儿假，不过，政府也只是“鼓励”雇主支付一定的薪水，为了养家糊口，更多的年轻人被迫挺身而出进行劳资谈判。“当前的根本问题是政府对公司采取放松管制的方式，并且没有创造推动变革的动力。当台湾终于不得不在家中工作，并且挑战了整个工作结构时，这个问题终于显现了。”长期研究台湾薪资问题的新加坡专栏作家鄞义林（Roy Ngerng）说：“由于新冠疫情，人们被迫留在家中一边上班一边照顾老人和孩子，这怎么能不付钱呢？”参考资料：1. The New York Times: ‘This Day Was Bound to Come’: Taiwan Confronts a Covid Flare-Up2. Bloomberg: Nine-Day Wait for Covid Test Results Leaves Taiwan in Limbo3. The Diplomat: Taiwan’s COVID-19 Spike Threatens to Unravel Its Success Story4. Australian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 Taiwan, once a COVID-19 success story, is now struggling with a spike in cases and vaccine shortages5. Al Jazeera: Taiwan firms’ work from home scepticism adds to COVID challe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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