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畜牧业的抗生素耐药性

21世纪公共卫生面临的一个主要挑战是抗生素耐药性,它发生在很多重要和常见的致病菌上,如大肠杆菌,肺炎克雷伯氏菌和金黄色葡萄球菌等。《柳叶刀》系列关注抗菌药物的全球获得、可持续性、有效性。其重点在人类医学抗生素的使用和滥用,但同时也并没有忽视抗生素耐药性发展的其他方面:制药业、畜牧业中抗生素的浪费和污染,环境中微生物的生物进化竞赛已经开始。

    很大一部分的抗生素应用于畜牧业。最新的保守估计,从2010年到2030年,全球畜牧业的抗生素消费将会增加三分之二,而在中国、俄罗斯、巴西、印度和南非将增加一倍。中国作为最大的抗生素生产和使用国,预计2030年中国畜牧业将消耗全世界抗生素的三分之一。有研究显示抗生素的滥用将会导致抗生素耐药,并且畜牧业的抗生素滥用会通过食物链的方式影响人类的抗生素耐药。

    采用全基因组测序和系统学研究,一个国际研究小组描述了人类甲氧西林敏感金黄色葡萄球菌中牲畜业耐甲氧西林耐药性金黄色葡萄球菌(MRSA)的发展过程。该畜牧业相关MRSA(克隆复杂CC398)现在经常感染畜牧业之内和之外的人群,且为多药物耐药性病原体(出现于畜牧业内且后来传播至人类)发展过程的明确实例。遗传指纹法和流行病学研究还建立了多药耐药性尿路感染和家禽内大肠杆菌之间的联系。此外,人体肠道抗生素耐药性的多国分析表明,也用于人类的抗生素具有最大耐药基因丰度。食品体系样品内的全基因组测序可以揭示并开始量化农场和诊所之间抗菌剂耐药细菌的双向通行,但是这将要求相应采样时间窗,从而能够解释全球范围内抗微生物用途的特殊性、环境传播途径的复杂性以及动物生产系统的生物多样性。

    分子流行病学为该问题带来新的解释,然而,将农用抗生素使用与人类中抗菌素耐药性相关联的一些有利证据来自简单、自然实验(包括食用动物内抗菌剂的引进或停药)。尚没有足够的数据来解决和量化食用动物生产中抗生素使用的整体公共健康负担。

    抗菌剂因各种原因被用于动物生产,其中包括促进生长、预防疾病和治疗疾病。这些用途涉及不同剂量水平不同类别的药物,且在不同动物产生系统以及世界不同地区,这些抗菌剂用药的相对重要性和使用方法不同。抗生素的亚治疗使用(尤其促进经济增长的目的)受到严厉批评。

    2006年,欧盟禁止将抗生素用于促进牲畜生长,自此畜牧业中的抗生素耐药发生率有所下降。在美国,将抗菌剂作为生长促进剂仍处于激烈争论中,美国在2010年发布了非约束性指南,建议畜牧生产者避免将抗生素作为生长促进剂。来自消费者的压力对这些自愿禁令的增强具有重要作用。2014年,美国的Chick-fil-A公司宣布,5年内在鸡的养殖过程中不再使用抗生素。很快家禽巨头麦当劳和Costco也作出相似宣布。生长促进疗效的证据不同,且生长促进和疾病预防之间存在明显界限,尽管如此,畜牧业和水产养殖生产者中的抗菌药物使用具有经济目的;否则农业生产中的抗生素使用率也不会那么高。在具有最佳繁殖、饲养和卫生条件的生产系统中,减少使用抗生素的效果将与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中典型次优生产条件中的相关效果具有较大差异。

    在发展中国家,有可能存在小农中抗菌药物缺乏和集约化生产中抗菌药物过度使用的双重问题。相比于高收入国家,发展中国家中的环境更容易致病且生物安全水平较低,因此,发展中国家的农业活动对抗生素具有较强依赖性。旨在减少抗生素使用的国际政策必须具有高度特定性,以免对生活、营养和食品安全产生负面影响。

    ChristineÅrdal呼吁将快速成功和长期的努力相结合。需要更有力的证据阐释从动物至人类的复杂传播,尽管如此,卫生、农业和兽医部门也需要根据现有的证据采取紧急行动。我们承认,在低收入国家和中等收入国家对抗生素使用进行立法存在一定挑战,且抗生素的使用对控制动物疾病具有重要作用,尽管如此,我们坚决支持在国际上禁止采用任何对人类药物具有重要作用的任何抗生素进行动物生长促进或常规疾病预防。耐药性也为一个多部门问题,涉及动物源食品、零售行业、农民畜牧业和水产养殖、饲料业、动物保健从业人员、监管机构、医药行业和公共卫生部门。为了获得成功,政策干预需要获得不同利益相关者的共同努力。

    必须从人类、动物的健康和环境角度解决这些问题,以确保未来抗菌素治疗人类和牲畜中疾病的全面普及、可持续性和有效性。该观点确认人类健康与动物健康和环境相关,且该观念为健康方法的核心。该方法将减少抗生素耐药性基因的选择压力,且保护具有重要医学作用的抗生素。
(责任编辑:x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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